​青春期孩子,艳遇是拥抱世界的另一种方式——非主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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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孩子 青春期问题 

艳遇是拥抱世界的另一种方式——非主流孩子 

看得出,这是一个桀瞥不驯的孩子。长相俊美,脑子灵活,言辞犀利,思辨敏捷,酷爱唱歌而且唱得相当不错……只是最令人头痛的一点是:自我定位是个非主流的孩子。

他叫木北,这并不是他的原名。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就提出自己的名字不顺他的意。他自己翻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姓名学》,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后来又在初二那一年,把自己的姓也改为了随母亲姓。这样的一个孩子,他讨厌一切的规章制度。

案例1

下课铃响了,我正要去班里看看。小瞳已经哭着闯进来:“老姜,能不能把木北调走啊?”

我看看表,下课到现在一分钟不到,即便班级距离我的办公室比较近,也能想象得出小瞳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容忍了,估计早就开始盼着下课了,

又是木北,我忍不住皱皱眉头。接班不到一个月,他的状况几乎一天不断:不是在别的同学座位上吃东西,染油了别人的桌套,就是揪了女同学的头发;不是上课跟老师打嘴仗犯贫,就是自习课上唱歌。

我走进教室,看到木北正捏着一个扎满了小洞、盛满水的矿泉水瓶朝教室上空喷洒,周边的同学边忙乱地收拾着被淋湿的课具、作业,边愤怒地瞪视着他。

看到我进来,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嘻嘻地对我说:“老姜,你看我的办法好吧,这样可以湿润空气,净化环境,现在雾霾多严重啊。”我点点头:“雾霾的确严重,你的初衷也很好,只是这办法可行不可行值得商榷。”

“办法怎么不好了?”从木北瞬间的表情中我猜测,他一定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对他进行批评教育的。我的开场白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我面向全班同学,似是问他也是问其他同学:“是不是有些时候对于表面看起来的问题,找到它的对立面就能解决了呢?比如说我一头白发,那我染黑了就可以了,是吗?”无论原先生气的孩子,还是远远地看热闹的孩子,都陷入了疑惑和沉思。我分明听到了木北的声音:“不就是这样吗?”

我笑了笑:“孩子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做好下一节课的准备。有思考的同学可以找时间和我单独说说自己的想法。”

大课间,有同学对我说:“老姜,木北一整节课都没说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笑了笑,心里很清楚木北只是还沉浸在我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迷局中没有拔出来,当然第二节课老师讲的是什么他也根本没听进去。不着急,慢慢来,有时候一节课不听可能会使得更多的课好好听。如果不出意料,他会来找我。

但是,一上午的课间,有好几个孩子都来找过我,木北却没来。

下午唱校歌,我站在木北身边,这一天的校歌是《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深情地与学生一起唱,木北不时地发出不和谐的音调,我看了看他:“听得出你的音质很好,就是音调不行,你得多听几遍。”估计是我的话深深打击了一颗热爱音乐,也的确在学校大型文艺活动中崭露过头角的、自以为是唱歌王子的高傲心灵,后面的歌唱过程再也没有出现怪音,唱得动听而抒情。结束的时候,我悄悄地对他说:“我很喜欢听你唱歌。”

然后,我对全班同学讲述了在学校还没有把这首歌定位为校歌之前的一个故事。这支歌是我的一届学生唱给我听的,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从此我就喜欢上了这首歌,每每唱起它,我的心中总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情感,有一种要流泪的感动。

我讲得动情,孩子们听得入迷,5分钟的时间,没有人说话,很短,又很长。

108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孩子们出去站队,我微笑着走回办公室。

发现木北紧随其后:“老师,为什么啊?”我知道他终于熬不住好奇心了,因为上午有几个孩子来跟我探讨,我都没有表达我的想法,在听完他们的想法之后笑一笑说“不错”就让他们回去了。木北这样的孩子是不可能不打听的,在同学那里没有得出有价值的资料自然是好奇得心里发痒。但是我不能纵容木北的这种性格:总是按照自己的思维行事,想当然地以为自己这样想,别人就立马要跟上节奏,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

“什么为什么啊?”我假装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上午说的头发的事情啊?”他嬉笑着看着我。

“这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你先去上课,自习课再来找我。”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推出了办公室的门。

果然,自习课,木北如约而至。

我问他:“我当时说了什么?说的前提是什么?”

“头发白了染黑就行。因为你一头白发不好看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说不好看了吗?这是不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愿啊?”我笑着看他。木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又接着说:“再说了,谁说我喜欢染黑的了?我染其他颜色不行吗?”

“你,老姜,你这可有些耍赖啊,你这明明是玩文字游戏嘛。”小伙子一着急竟指责起我来。

“我怎么耍赖啦?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从问题到解答有错吗?我甚至连一点点的暗示都没给你们。是不是你只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而走进了死胡同呢?”我不急不缓,看着木北抓狂的样子笑起来,拍拍他的肩,“木北啊,坐下来,咱俩细聊聊。”

“再者说,我的头发白了,即便是有人说不好看,但是它健康啊,你不是有一次还说过染发有害健康吗?”我感觉到木北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如何表达。

“所以说,头发白了,染黑不是解决的方法。关键在于寻找实际原因并采取相应措施。如果是心情愁闷、焦虑,那么就要放宽心态,让自己的头发白得稍微慢一些;如果是遗传血液的问题,那么就应该询问医生采取相应的措施;如果是年龄大了,那是很自然的事情,老年人的白发其实很美。你说呢?”当我说完这些话后,我注意到木北发出了“咳”的声音,而且拖着腔,眼珠子翻了翻,一副被我忽悠了的样子,站起身来就想走。我岂能就这样放他走?

“就拿你上午喷水这件事情来说吧。你说雾霾严重,你的行为是帮助大家净化空气、清洁环境。可是同学们认可你的想法吗?更何况你喷洒水的结果是伤害了大家,这其实是一种打着爱的名义伤害别人的事情啊。”我语重心长地又拍了拍木北的肩膀。

木北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眼神闪烁,一看就知道在逃避什么。其实我说的这些都不是他原本所想,他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淘气、恶作剧。只是我卖了个关子,乂把他抬高了,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问。他摇头。

“其实,木北啊,我今天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些话。”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语气平和却很严肃。

“据我一个月来的观察,我对你做出这样的评价:聪明可是懒惰,学习上不愿意吃苦;有自己的特长和爱好,可是对自己不够尊重;很想融入这个班集体,结果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反而适得其反遭到众人的厌恶,从而导致恶性循环。”我慢慢地说出我的看法。木北抬起头看看我又迅速低下头去。

“你很聪明,只是没有好的学习习惯,使得自己在日常的学习中有所疏漏从而落下了一些功课,想迎头赶上但是又害怕赶不上了,就这么怠惰着,结果是越拉越多。

你应该很喜欢唱歌,我经常听到你课间沉浸在自我的歌唱世界中,甚至有时上课也偶尔管不住自己的嗓子,可是真正要你在正式场合或让大家领略你水平的时候,你却成为一个搞怪的人,不仅让人小看了你的唱歌水平,更让人小看了你这个人。

你很喜欢这个班级,但是朋友很少。为什么朋友少呢?因为你的言行举止已经为自己贴上了一个标签,那上面写着:我是捣蛋包,请勿靠近。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你又继续一些违规的行为,影响了正常的秩序,反而招致大家更多的反感。”我发现,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木北几次抬头看我一眼,欲言又止。那眼神分明泄露了他的内心被我说中了的事实。

说完这段话后,我起身倒了杯水,给木北留下一点内心斗争的空间。等我回来坐下,木北的眼睛有一丝红润,他问我:“我还能赶上去吗?”

多么无助的孩子啊,在内心被揭开后,一直隐藏的空虚与恐慌再也无处可逃时,选择了最能保护自己的一个问题做切入点。

“首先,自己改变,不是要一下子改变学习成绩,而是要改变学习状态。每天上课拿起笔做好笔记,先把老师讲的知识能记多少记多少,每天要求自己比昨天多学一点,从一道题、一首诗歌、甚至一个单词开始。每天总结一下这一天的收获,你会发现自己的幸福感越来越强烈,成就感越来越大。为了让自己更有动力,你可以每天都来跟我念叨念叨你昨天的收获。”或许是觉得这样做起来还不太难,木北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次,你要真想和大家做朋友,就不要做让大家反感的事情。

第一,上课不要因为你的无礼影响大家的听课。

第二,不要去妨碍别人正在做的事情。如果你在课下和同学们聊天、探讨问题,不会有人反感你的。我们喜欢一个朋友往往是因为他身上有让我们喜欢的因素,那么,你想一想,大家喜欢你身上的什么呢?你本来唱歌很好,大家很喜欢听,可是你在课堂上唱歌,同学们就开始讨厌你唱歌了,就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静下心来细细想想吧。”

木北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就非主流了,你更是个另类老师。”我冲他挥挥手,心想,另类、奇葩、非主流都无关紧要,只要你能静心反思一下怎样做对自己最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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