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父母效能训练给家庭带来的变化——水滴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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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父母效能训练 

P.E.T,给家庭带来的变化——水滴石穿 

“妈妈,我不知道你在芝加哥时他们教了你什么,但是确实有用。在你听我说话时,那种感觉棒极了,无法形容。”我儿子这样说。

我是在芝加哥参加的P.E.T.课程。而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哭得都有点噎住了,而那一刻我也在想:“天哪,我能应付吗曾现在我知道,我的确可以做到,我儿子也可以。我再次确信自己是一个可靠和关爱他人的人,并且学会了诚实沟通与面质技巧,这就是我从芝加哥的P.E.T,课程中得到的两个礼物。

现在我相信,父母们可以比一个外界的专家更为有效地处理自己家里的问题。在P.E.T.的帮助下,我和儿子们的关系更为密切,这是我从未想到的,同时,我也很高兴地看到他们更加独立自主了。我可以倾听他们的感受与恐惧,我允许他们谈论自己的怒气与沮丧。

伴随终生的慢性疾病对于日常生活的确是一个挑战。

在马克16岁生日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天已经很晚了,我的丈夫约翰带着马克和12岁的斯坦去睡觉了。马克进来找我时,我正在收拾厨房,他进来坐在餐桌旁。

他说:"我睡不着,我猜是我想的太多了。”

对马克来说,入睡一直都不太容易。他患有囊胞性纤维症,躺着时就会咳得很厉害,晚上的时间总是不太好过。当他还小时,我和约翰常常要熬夜竖着抱他,这样他呼吸起来能轻松一些。他渐渐长大后,就会自己起来读书或者看电视,有时也会进行艺术创作——已经能够较好地处理这个问题了。但是今晚明显有些不同,当他说自己“想的太多了”时,他的声音很大,也说得很清楚。

囊胞性纤维症是一种严重的肺部疾病,通常在患者18岁以前是致命性疾病。马克是在3岁时查出患有此疾病的,而在此之前的一周,他的小妹妹刚刚因为这个病离我们而去。患这种病的孩子体内会产生一种浓稠的黏液,这些黏液会阻塞胰腺及其他器官的输送管,尤其是在胰腺里,这会导致严重的消化问题。最为致命的是这些黏液会存在于肺部及支气管中:产生小范围的阻塞并且会导致感染,这会使肺部的症状恶化。患者需要不断地使用抗生素,并且需要不断通过医疗手段对肺部的感染物进行检测。

与其他患此病的患者一样,这场与疾病的战役经常会带给马克挫败感。每年他都要在医院度过很长时间,他每天需要吃40到50颗药,而且他不能离开抗生素。

马克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两年前他放弃了少年棒球联合会的比赛,他住院时认识的一些伙伴的离开也让他知道有的孩子会死于此病。显然,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像一两年以削那样做很多事情了。我们对此虽然没有说过太多,但大家都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事实上,我认为我们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来劝慰他。我曾经希望马克能自己主动说说这个话题,但是我想他并不是很愿意提及——之前他从未提过此话题,我也没发现他有想谈的迹象。但那晚,我看到了谈论此话题的可能性。

他说他很感谢我为他写的诗(附在文章最后)以及我给他做的卡片。我告诉他,我当时找遍了各个地方为他准备合适的礼物,我也记得他不喜欢人们在如此特殊的日子里送那些买来的礼物。我告诉他,我其实很害怕和他分享那首诗,因为它是如此的悲喜交加,他点头。我接着说:“但是,我决定相信你和我自己,因为对我来说,这份礼物的意义非凡。”不仅仅对他,对我自己也是。

他开始谈到人们互相分享真实感受的重要性,以及他看到有多少人都是虚情假意的。他的声调从厌恶转为生气。在说到一些学校和教堂里的人时,他用了很严苛的语言,有些指控的意味,诸如“那些可恶的礼拜人”让我感觉非常刺耳。这让我的倾听变得异常困难,我必须时刻压制住自己想为这些人辩护的想法,压制住自己想要劝他对这些人和善些的想法。

我没有阻止他,他越说越多。现在已经不是针对那些人了,他评论说教堂里所教授的内容也是愚蠢的。紧接着,那些人也成为残酷的了。“他们从哪里得到了如何永远过上美丽生活的答案?”他生气地说着。

我开始焦噪了。我不记得自己是否以前听他说过那些咒骂的话了,但他现在正在说。“他们以为自己聪明得不得了,他们怎么知道下地狱就会有所 不同?”

我真的担心自己听不下去了。我的喉咙里就像是扎了针,同时我意识到自己双手紧紧地抓着餐椅,我也能感受到我真想赶紧离开。我告诉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问题中。让他为自己的感受做主,你要去倾听这些感受。"

最后,他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开始哭泣。他非常用力地捶打桌子,我甚全有点儿担心他伤到自己。他开始尖叫:“我不想死,我害怕!’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正当我想该做点儿什么时,他抬起头,与我对视着。

“我必须说出来,妈妈。”然后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一起哭泣。接着,我们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略带羞涩地说道:’好了,我们来洗盘子吧。”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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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让我们来导演这一幕,或许家长们会选择让孩子进卧室然后互道一声晚安。我们并没有这样做。那是半夜,我们就一起洗着盘子,谈论着我们的感受及恐惧。我们发现,在多数时间,这样的真诚沟通都是愉快的一这就像是一个庆典。我们在厨房的水池旁边就这样谈论着,为什么不这样呢?

他告诉我,他非常开心我去参加了P.E.T,课程。他说:“我感觉很好。这个课程真的很重要。有时通过它,或许我也能帮到你。”

他的确帮到我了,他或许无法想象他对我的帮助有多大。

和马克像那晚那样的谈话,仅此一次,这对我来说远远不够。我们需要让沟通的门时刻敞开着。由于马克发现自己的感受会被接纳,他也对我说得越来越多了。和其他人的交谈也是如此,当他发现自己可以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时,他的沟通和以前不同了。他用自己的感受来描述他所真正信任的以及他的价值观,他将自己的一些发现变为了行动。16岁时,马克已经具备了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有时,我想去替他解决问题,他会用相当规范的••我一信息”来提醒我。至于他的病,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们不再被它控制了。

这种慢性的疾病会影响整个家庭。对于家里的健康孩子来说,有时更加难熬。尤其当家里只有两个孩子时,生病的那个孩子或许还更为正常。

就在马克生日不久之后,斯坦又开始做露梦了,这种情况在一年前出现过。我们寻求了专家的帮助,但是他还是会喊叫着醒过来然后无法入睡。他从来不谈论梦的内容,他说他想不起来。这次他不想独自回到床上去。有两个晚上,我都是陪着他直到他回去睡觉。这次,也就是第三次后,我想了想我可以使用哪些技巧。第二天,我和他谈论了此事。

我说道:“斯坦,我感觉你的梦也给我带来了麻烦。我们都无法睡觉了。我很发愁,因为爸爸和我都该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可是我又不想让你害怕——这让我很纠结。我觉得我们应该在白天谈谈此事。”之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在此之后的5天里,都会出现下面这样一幕:

有时,斯坦会深深地叹一口气,然后垂下头看着地面或者抬头看着空中。我说:’斯坦,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吗?”他说:“没有。”我继续说:“斯坦,我感觉我们应该谈谈那些梦,看看发生了什么。我对此非常焦虑。我们可以谈谈吗曾他点头同意,然后我们去了小房间。

头4天里我们的对话大致如此:

斯坦:妈妈,我帮不了你。我就是被吓到了,然后没有办法入睡。

妈妈:你的梦非常可怕。

斯坦:我害怕自己一个人去睡觉,

妈妈:如果我躺在那里陪着你,你就不怕了。

斯坦:是的。

接着会是一阵沉默,走入死局。我大概能感觉到原因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不能着急。我告诉自己:“这是他的问题,他会自己说出来。”不过我也更努力地让我们的谈话能更长一些。我会让他再努力想想,可是他会哭着说想不起来了或者说害怕想那些内容。我们总会最后说一句:“好吧,或许今晚不会做斐梦。”

但是他依旧喊叫着醒来了。第6天,我说道:“斯坦,我很担心,我担心自己帮不了你,我感觉很无助。我累了,也很沮丧,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想或许我们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其他人或许有能力解决我们这个问题。”这次,他说道:•■我不想和其他人谈,我只想和你谈。”

“是说谈谈这个梦?”

"不是,是关于害怕。”

于是,我们开始了。我们谈了很久,中间有过很多次大段的沉默。谈话内容就橡是下面这样。 

斯坦:当我醒来时,外面一片漆黑.我很害怕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妈妈:(很想安慰他)你很害怕所有人离你而去-

斯坦:(很生气)是,你不能指望任何人。

妈妈:你觉得你不能依赖我们任何人。

斯坦:你和爸爸总是会去工作或是去其他地方。

妈妈:你觉得我们出去的太频繁了.

斯坦:(被激怒了)不是,我讨厌事情总在变化。

妈妈:事情总在变化,这让你总是有不确定的感觉。

斯坦:是,就像你和爸爸。你们不能总是在这里。

妈妈:(迷惑,开始为自己辩解)但是,斯坦,爸爸和我并不总是在晚上出去,而且如果出去了,也一定会回来啊。

斯坦:可是事情总无法保持不变。(开始哭泣)我无法依靠任何人。人都会死。

妈妈:你害怕爸爸和妈妈会死,只留下你和马克.

斯坦:(摇头)(沉默之后又开始哭泣)你和爸爸都很健康,可是马克不是。

妈妈:你担心马克会死,你会想他。没有他,你会觉得很孤单。

他点头了。天哪,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这种恐惧深深地控制了他。我们之后又谈了一会儿。他告诉我,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有这样的担心了。我向他,是6个月前、一年前,或者两年前?他说:“比这还要早。”然后,我们俩都哭了。

他对我说,他很担心一旦谈及马克的病情,就会真的发生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我们一起谈了很多。我也说了我也会害怕,马克和爸爸也一样也会害怕,也谈到如果他有自己的朋友会更好,他也可以在没有马克帮助的情况下独立完成一些事情。我们谈到了马克的病情,谈到了人们是如何努力地去发现那些治疗办法,谈到了或许事情不会有什么转机,但是仍会有希望。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想出去玩了。”

结束了。我坐在沙发上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着惊叹。之后他在角落里伸着脑袋对我说:“嗨,妈妈,我今晚真的要睡觉了。”是的,他做到了,没有噩梦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总是在正确地使用P.E.T,里的技巧,但是我确信它们让我看到了人性中美好的一面,它们也让我在家里能更开放地谈及一些一年来出于善意而不去涉及的话题。

几周前的一个晚上,斯坦过来找我说他睡不着。我问他:“你想和我聊聊天吗?”他接着和我聊了起来。那天他和马克吵架了,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马克这两周又病了,今天脾气尤其急躁。我们说到当有人生病时,我们都会觉得很不好过。斯坦说,他知道当马克看到他在打篮球而自己无法打时,一定很难受(斯坦参加的联赛马上要开始了)。

接着斯坦说道:“我刚刚意识到了,马克生病并不是我的错。他对我说了一些很刻薄的话,我可以像他一样有权力发泄这些情绪。”说到这里,他抱了抱我,然后说了“晚安”。

随着孩子们与我的沟通越来越多,我的丈夫约翰却越来越被忽视了。这是父母只有一方采用新方式后会出现的问题。我们一起谈论过所发生的这一切。最初约翰对此表示怀疑,但后来发生的一切减轻了他的怀疑。在他看来,晚上陪着斯坦,是我在纵容斯坦。他和我说这样只会让斯坦胆小无用。但是后来,约掬看到斯坦与我的沟通,看到斯坦身上发生的变化,斯坦越来越自信并且开始为自己的需求做主——P.E.T,自身极具说服力。

虽然我希望能够保持这样的沟通,我也很希望约翰能够参加P.E.T,课程。但同时,我也知道,我们可以拥有独立的养育方式。约翰就是约翰,我就是我,毫无疑问,这让我们都更为自由。我们都为自己的问题做主,对我们而言,这一点是一致的。

这些是发生在我家里的故事,但是在我教授P.E.T,课程中,发现我的很多感受也是多数家庭都曾有过的。在不断获得新感悟的同时,在家之外的地方我也越来越“有效能”。

我升过职,也从事过新的工作,在新的职位中我所获得这些新的技能都成为了我人际关系中不可缺的一部分。也由于我知道了如何去谈论对于囊胞性纤维症的真实的感觉,我在基金会里的志愿者工作也开始了一个全新的维度,这让我非常兴奋。我组织并且主持了一个全国性的工作坊,叫作“养育与囊胞性纤维症”,通过使用积极倾听,让父母们可以公开讨论自己的感受并且找到自己行动的方向。 

2月份,一位来自州立大学的精神科医生找到我,希望我能参加一场为特殊教育工作者举行的大型会议。我们主持了一场一个小时左右的讨论,有两个家庭参与,这两个家庭里都有患囊胞性纤维症的孩子。同时,这场讨论对所有参会人员做了同步播放。在讨论中,我们这些家庭都分享了与这种慢性疾病做斗争的过程中所感受到的深深的痛与欢乐。后来,这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项目。

我为当地一家协助机构的职员们做在职培训时,谈到了那些患有囊胞性纤维症孩子的家长们的感受——是他们跟我分享的。

我说道:“他们多数仅仅会提到自己很受伤、很生气或者很累。事实上,他们需要知道的是他们正在做对的事情,而所有人都只是不断给他们新的问题或者是其他问题的答案。”

—位指导员问道:“那为何你不在之前和我们说时就告诉我们?”

我回答说,因为在参加P.E.T,之前,我自己也不清楚。

马克最后一次住院时,我给了来访牧师我的名片。他大声地、慢慢地说:“父母效能培训,真的有人做这个?”

我回答道:“这很像您的工作,当您相信它、实践它,它就会有作用。或许它只有一滴水的力量,但是我确信它终会水滴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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